薩林這個時候才發現，除了翠絲，就連蘇和左拉都被震飛了出去，雷克斯的手下，沒有一個站在附近的。那一錘……只要拍在身上，不管自己使用什麽魔法，都死定了。

拜恩灰頭土臉地回到雷克斯身邊，雷克斯已經坐在地上，盡力調節自己的呼吸。身邊的人個個帶傷，被流星錘形成的氣流擊飛的劍師們要是沒有靈蛇鎧的保護，差不多都要殘了。

“艾琳諾，謝謝。”

薩林這個時候才明白那一箭的價值，要是沒有艾琳諾用掉十年的生命換來的片刻停頓，他根本無法命中大惡魔的身體。

艾琳諾只是淡然的笑了笑，如果在精靈位面，以她的身份，自然可以用生命之泉來補充消耗的生命，可在梅爾斯大陸位面，這十年，是徹底的被拿走了。

家族徽章就是一個無堅不摧的攻擊利器，可惜使用的間隔時間比神羅之戒快點有限。薩林收起徽章，看到遠處的奈麗絲，從空中落下，直接收起了大惡魔的屍體。

大地再次震動起來，大惡魔方才使用了禁咒一樣的力量，想要維護住外圍空間的穩定。大惡魔一死，最外層的空間開始崩塌。這些空間本來是很脆弱的，完全靠巧妙的排列。維持著平衡，平衡在核心被打破的時候，洛嘉的毀滅已經成了必然。

不過大惡魔的舉動還是讓一些空間中的生物逃了出來，這些生物失去了那神像傳遞給他們的力量，也活不了多久，此時更是本性完全迷失，開始相互殘殺起來。

信徒……

薩林看著這一幕，心中升起一絲的悲哀。沒有了信仰的目標，信徒就成了魔鬼。

傷感歸傷感，薩林可沒有去幫他們解脫的覺悟。那些生物自相殘殺，並沒有向薩林所在的位置挪動。周圍全是遮天蔽日的煙塵，空間隔膜被打開，感知可以正常地延伸出去，危險已經不存在了，只等那些生物死的差不多的時候，薩林就可以離開。

從第二王朝建立之前就存在的洛嘉，終於謝幕。即使有神靈的庇護，也無法達到永恒。而且洛嘉的崩潰是如此的簡單，薩林只不過是取走了一個神像。

“伊斯梅爾，你有沒有懊悔的感覺？”

薩林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
“為什麽要懊悔？這一切，終究是要消亡的。”

伊斯梅爾的聲音，就像是舞臺上的詠嘆，他略顯呆板的臉孔上，卻平靜得如同亙古不變的巖石。

“所以方才你不幫我，因為我遲早也要死掉，對嗎？”

薩林的這句話讓伊斯梅爾猝不及防。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能擺脫薩林的控制，可是看到薩林釋放出的那道閃電，伊斯梅爾有些怕。他怕薩林翻臉，如果那道閃電攻擊的是他，他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。

薩林冷笑一聲，道：“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
“是的，薩林大人。”

伊斯梅爾沒有爭辯，他雖然活的時間夠久，卻不會懂得一個人類的思維。薩林現在並沒有辦法再度使用徽章，所以要敲打一下伊斯梅爾。

面對薩林的威脅，伊斯梅爾明智地選擇了順從。至少在短期內，如果和薩林解除契約，他就肉體就會迅速崩潰，靈魂無處寄托。就算從長期著想，他是回不去煉獄位面了，有了這個契約，他無處可逃。魔法師能計算出他的位置，只要他還在這個位面，就要面對薩林的威脅。

雷克斯手下的魔法師先走，對雷克斯合作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見，不管薩林當初在苦水郡是什麽身份，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。

雷克斯自己倒是沒什麽，她早就知道薩林的手段，只是沒想到這麽猛烈，就連十級生物，都擋不住正面一擊。她當初看中的只是薩林的背景，如果薩林沒有一個好的老師，她最多把薩林當成一個可以培養的法師，絕對不會有今天的地位。

就算從斯科琴亞人的思考方式上來看，雷克斯的投資也是對了。斯瑞格島的法師，需要一個名分。從煉金城分離出來。因為這個緣故，雷克斯自己的身份，對於斯瑞格島的法師來說同樣重要。

只要相互需要，就有了合作的可能。

塵埃落定的時候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，洛嘉的崩潰終於結束。雷克斯等人辯別了方向，收拾起休息的帳篷，重新套上魔法戰車，召喚出骷髏戰馬，繼續向北。

有雷克斯在，隊伍不存在後勤問題。雷克斯的神羅之戒內有一切準備的物資。薩林的次元石雖然不是無限空間，也比大多數聖器級別的空間裝備要大。否則在煉獄沙漠讓人崩潰的溫差就會把人折磨瘋了。

靈蛇鎧的確可以提供保護，可在熟睡的時候，鎧甲還是需要卸下的。法師們也不可能整天撐著魔法去抵抗高溫和酷寒。雷克斯準備的行軍裝備派上了用場。薩林本身是不怎麽怕惡劣環境的，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和左拉與蘇一樣，都披上了毯子。

他沒有在魔法戰車裏，而是騎著骷髏戰馬，和兩個白銀劍聖並行。

薩林發現，魔法戰車雖然提供了一個適合戰鬥的環境，卻和魔法塔有所不同。在魔法塔中，法師能夠進行任何魔法修行。而魔法戰車，卻讓薩林的感知和精神力有了偏差。

這些許的偏差在戰鬥中都體現不出來，卻在修煉的時候影響到了薩林。薩林特地離開魔法戰車，是想感受一下最近的魔法修行，是否受到了什麽影響。

他一下車，席卡也要跟著下來。薩林在她耳邊說了幾句，就只帶著奈麗絲下車，讓席卡留在了車上。

趁著夜色前行，溫度雖然低，卻比白天那讓人發瘋的高溫好挨。

奈麗絲尾隨在薩林身後，伊斯梅爾騎著飛龍，在前面級慢地走著，心裏別提多別扭了。這煉獄沙漠中，飛行是很危險的。那六足飛龍也只能在地上爬。

在薩林隊伍後三裏半的地方，兩個裁叛所的裁決者帶著兩個獄卒，艱難地前行。德拉斯和梵音不是一般的倒黴，他們帶著十幾個獄卒向北的時候，又遇到一場沙暴，兩個人帶著獄卒鉆入地下，卻不料他們一進入沙子中，就遭到莫名的攻擊。

讓兩個人郁悶的是，實力最強的那個準劍聖死掉了，剩下兩個獄卒因為在他們身邊，才得以幸免。兩個人帶著神晶，總算靠神術熬過了攻擊。沙暴過去後，他們幾乎成了光桿司令。這個時候想退出沙漠都做不到了，因為兩個人徹底地迷失了方向。

德拉斯和焚音本來都是極其自負的人，所以跟著雷克斯的隊伍進入了沙漠。結果沒有追上雷克斯，自己的人已經折損殆盡。

兩個人發狠，帶著兩個獄卒，低空飛行，強化飛了百餘裏，卻來到了洛嘉城外。

他們試圖進入洛嘉，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城門。想要翻越城墻，差點沒被城墻上的禁制殺死。兩個人就帶著僅存的兩個獄卒在城外休息了一個白天，結果還沒睡醒，洛嘉城就開始坍塌。

德拉斯和梵音都失去了銳氣。遠遠地逃開，等他們想要進去探查的時候，發現雷克斯的隊伍出現在遠方。神靈之眼的探測距離極遠，洛嘉城崩塌，周圍的限制也消失了。兩個人就在後面尾隨著，也不敢過分逼近。

如果這是在沙漠之外，他們早就被發現了。煉獄沙漠的環境下，雷克斯也無法釋放飛行傀儡警戒，只能憑借著法師的感知，將偵查的範圍縮減到了一裏。

但是德拉斯和梵音知道，對方肯定有煉金望遠鏡，所以就跟在三裏外，生怕驚擾了雷克斯。

現在這情形，五百獄卒差不多死光了，如果戰鬥起來，兩個家夥更是沒有把握。他們雖然不知道崩潰的城市就是洛嘉，但是他們嘗試進入無方，而對方卻從這城市中脫身而出，相比有什麽隱藏的手段不為人知。

這一跟蹤，卻苦了兩個教廷的裁決者。雷克斯等人剩車騎馬，速度還能維持在二十裏左右，這在沙漠中已經可以算得上飛速了。他們兩個可是憑借雙腿趕路，又不敢使用任何強大的神術，否則哪怕十裏之外都能被薩林發現。

低級神術是要肉體配合的，神術師本來就不如魔法師的身體強悍。兩個人又多年不曾打熬身體，一路跟來，艱苦異常。

“不如我們借用力量，幹脆殺死雷克斯，留下那個魔法師，逼問神殿的下落。”

德拉斯在沙丘上俯臥，看著遠處紮營的隊伍，恨恨地道。

“借用力量？你是說……”

梵音差點同意了，隨即覺得不妥，道：“你忘記傑納瑞斯怎麽死的了？”

德拉斯無語了，他們雖然看不上神使，但是神使能使用光輝之主的神罰，那可是教廷最強大的攻擊之一。結果卻被雷克斯的反擊殺死。

“我們只需要跟蹤到了神殿，把他們的位置告訴裁判長大人，以前的失誤，大人是不會計較的。”

梵音的身上裹著厚厚的一張毛皮，低級的神術甚至無法徹底地驅除寒冷。

德拉斯猛地低下頭，卻是營地中一個魔法師舉起煉金望遠鏡，向這邊轉過頭來。三裏多遠的距離，如果是普通人還好，魔法師卻能在煉金望遠鏡中把他的樣子看得清楚。

這一刻，德拉斯憋屈得無以覆加。對方有溫暖的營房，自己卻只能露宿。對方有骷髏戰馬，可以連續趕路一天一夜，然後休息超過十個小時，自己被對方的作息時間搞得狼狽萬分，連上個廁所的時間都難以把握。

不遠處另外一座沙丘上，兩個獄卒也在監視營地。那兩個獄卒沒有神靈之眼的能力，只能使用魔法師的裝備，煉金望遠鏡。

兩個沙丘同時監視遠處，只是怕雷克斯突然拔營起寨，讓他們失去目標。

如果德拉斯還有五百獄卒，這種事情根本不必他親自來做。現在他只能憤恨的吐出嘴裏的沙子，罵道：“等我抓住了那娘們，就把他關進黑獄，然後我把魔法影像送給格呂科斯家族看看。”

在唐古拉斯帝國沿海，中部地區，有一處島嶼，那裏是裁判所的監獄。裁判所內部的稱呼是黑獄，而外人的稱呼千奇百怪，總之沒有任何好話。

裁判所的人也知道外人對他們的評價，可他們並不難過，反而欣然自得。現在德拉斯不敢去動雷克斯，也只能在口頭上咒罵兩句。

黑獄之中，可是完全沒有人性的。別說雷克斯這樣傾國傾城的女人，就算是扔只母豬進去，後果都是極其可悲的。

接近二十個小時的疾行，雷克斯這才紮下的營地。夜晚極冷，魔法測試過之後，雷克斯發現，現在的溫度竟然達到了七十二個冰點。

七十二個冰點是什麽概念？那些劍師如果沒有靈蛇鎧，三分鐘之內就會劍氣耗盡，凍成冰坨。兩個黑鐵劍聖最多支持半個小時，薩林身邊的兩個白銀劍聖，可能會熬到天蒙蒙亮。但是絕對看不到太陽。

好在雷克斯攜帶了特制的營房，足有一米厚的輕型石材內全是汽泡一樣的孔洞，保溫效果超過了大多數的建築。這種用魔法制造的石材，在北方的城市中，也只有伯爵以上的貴族才有錢使用。

普通的小貴族，最多用來修建臥室。

不是說這東西多貴，而是你請不到魔法師為你制造。

營房內，特制的銅爐中燃燒著純木炭，煙順著煙筒被抽出去，銅爐上放著水壺。營房四周的墻壁，立起一人多高的架子，劍師們的靈蛇鎧甲被卸下，掛了起來。魔法師為鎧甲用魔法清洗了一下，然後自然烘幹。

房間內的溫度雖然達到了二十多度，劍師們還是穿著棉衣。

這樣的營房，一共是三個，拼接在一起，形成了三角形的形狀。外面站崗的是兩個劍師，這兩個劍師不能卸甲，要在嚴寒中巡查兩個小時，才會換崗。

這也是雷克斯為什麽不帶低級士兵來的緣故，只有劍師以上的戰士，才能自動調節睡眠。

薩林的營房內，人數不少。

席卡，奈麗絲。四個惡魔，艾琳諾，左拉，還有蘇。六足飛龍無法進入，好在這條龍和伊斯梅爾都是半亡靈，對於低溫和酷熱都有極強的忍耐力。

除了蘇，就連艾琳諾都對薩林熟悉起來，營房內沒有什麽緊張的氣氛。伊斯梅爾不在，薩林躺在一張獸皮上，長長的白色軟毛幾乎把他的身體都埋了起來。

奈麗絲也不困倦，在旁邊伺候著，四個惡魔則守在門口。

蘇有些拘謹，他披著一件黑色的裘皮。跪坐在薩林面前。薩林開口道：“有兩個尾巴一直跟著我們，可是我找不到他們的位置。這只能說，他們兩個比我強大許多，你們有什麽好法子？”

“就讓他們跟著唄，反正是雷克斯頭痛。”

奈麗絲給薩林按摩著手臂，漫不經心的道。

“你都發現了，雷克斯會不知道？”

席卡總算和奈麗絲有了相同的觀點，她也不主張薩林去處理這兩個尾巴。能跟進煉獄沙漠的人。沒有一個是弱者。薩林身邊的人雖然強大，可雷克斯那邊的法師多，還有一個讓席卡深深忌憚的刺客。

奈麗絲和席卡都不是對雷克斯有意見，但是兩個人都不喜歡那個刺客。沒有人喜歡，刺客到了拜恩那種水準，就算是魔導士都能被他算計了。

席卡和薩林的關系就不用說了，奈麗絲時時刻刻都要保護薩林安全，有了那個刺客，奈麗絲就一直提心吊膽的。

因為雷克斯有神羅之戒，能夠絕對保護她自己的安全，奈麗絲手中沒有任何可威脅到那個刺客的本錢。除非那個刺客被她冷不防抱住，用雷電守護去麻痹。問題是，那刺客的速度。恐怕是所有人中最快的，這也只能幻想一下。

“讓伊斯梅爾去怎麽樣？”

左拉對那個家夥沒有任何好印象，伊斯梅爾呆板的面孔下，隱藏的卻是無限的寒意。

“算了，讓他去，立刻會引來更麻煩的家夥。”

薩林心想，教廷的人要是知道有煉獄生物出現，怕是立刻回出動神使那個級別的人吧。

煉獄位面對於教廷的人來說是馬蜂窩，如果薩林能提供一個煉獄位面的坐標，恐怕光輝之主會立刻降下神諭。赦免他以前的一切行為。因為那個位面就連神靈都已經無法找到了。

天國的反面，就是煉獄。光輝之主以煉獄為原型，描繪了讀神者、無信者的下場。

“不說這個，現在說一下以後大家的戰鬥分配。”

薩林知道自己要是讓伊斯梅爾去尋找那兩個尾巴，會惹出更大的麻煩。所以他把這事情放下，眼前比較重要的是重新調配人手。

“現在我們有兩個法師，艾琳諾的實力，大家也看到了。艾琳諾，你是否決定，從此跟隨我？如果你願意，就看這份契約。”

薩林取出一份契約，交給艾琳諾。

艾琳諾淡淡的掃了一眼，道：“可以。”

她看得清楚，她這份追隨者契約，是有時間限制的。一百年。其實就是沒有這份契約，薩林出危險的時候，她也要加入戰鬥，在這個位面，除了薩林這個團隊，她再也沒有能夠信任的人了。

契約自動燃燒起來，化作灰燼。薩林這才道：“丹尼爾是亡靈法師，如果進階到六級，就幾乎可以獨當一面了，艾琳諾是元素法師……同時精通箭術。不過近身戰鬥，怎麽也比不過劍聖，左拉，蘇，你們兩個，以後負責艾琳諾的近身安全，我的安全，由奈麗絲負責。”

“主公！”

蘇有些不情願。

薩林笑了笑，道：“這是我們在外的安排，回梅塔特林城後，你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。蘇，你的傷勢徹底好了？”

“嗯，多虧了主公的魔液。”

“我們現在有兩個魔法師作為戰鬥核心，翠絲，你的能力，不適合保護，而是適合攻擊。以後你負責監視伊斯梅爾，他有異動的話，你至少要拖住他一秒以上的時間。”

“是的，主人。”

翠絲對這個任務很是滿意，因為薩林沒有限制他該怎麽做，也不管他出手輕重，只要有機會，他就算殺了伊斯梅爾，薩林也不會埋怨他。

“你們三個，負責對付那個六足飛龍。”

薩林對三個惡魔下了命令。他雖然不知道伊斯梅爾打算用什麽方式離開，但是離開的時候，伊斯梅爾肯定會對自己動手。信任惡魔已經是很荒唐的事情了，要是再去信任煉獄生物，薩林還不如自殺的好。

至於伊斯梅爾的戰鬥力，薩林反而不擔心，因為他的契約中布置了陷阱，只要伊斯梅爾要對自己不利，就有相應的懲罰等著他。就算弄不死他，也能讓他的力量發揮不出。薩林就不信，四個惡魔加上自己和奈麗絲，對付不了一個實力已經跌落了的煉獄行者。

當然，這只是防患未然，眼前這個伊斯梅爾還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的。

“艾琳諾，我會為你煉制水晶箭，以後，不要再用生靈箭了。”

薩林想起艾琳諾那看似平淡的一箭，就用掉了她十年的生命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。精靈的生命再長，也是有限的，如果這種技能用的多了，艾琳諾也會衰老，死亡。

追隨者不是扈從，不能用生命去換取勝利。

艾琳諾的臉上也無感動的神色，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是。薩林又對席卡道：“你的白骨圖騰，什麽時候能煉制完畢？”

“如果隊伍停下來，我最多三天就能成功。如果繼續前行，到神殿的時候怎麽也該行了。”

“會有什麽能力出現？”

“很多，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飛行了。你得幫我制造一件武器。”

“什麽武器？”

“我會給你圖紙的。”

席卡很少見的賣起了關子。

呼、呼呼……

營房外，伊斯梅爾腳下踩著六足飛龍。升起在半空。六足飛龍的飛行能力比普通的雙足飛龍好了太多，可以懸停在半空，氣流完全被控制在伊斯梅爾身體一米遠的地方，再也無法寸進。

明月高懸，地上的黑沙冷得徹骨。伊斯梅爾遙望遠方的沙丘，眼中終於暴露出一股殺氣。

是哪個神靈的信徒？竟然有這麽惡心的氣味！看著天上無雲，伊斯梅爾對腳下的六足飛龍道：“飛高一些，我要看到敵人的樣子！”

六足飛龍聽話的升起五百餘米，地面上的營房已經變成了玩具一般大。他的背後，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了，這個虛影，是一只眼睛的形狀。

方圓數裏內的景色細致的出現在了伊斯梅爾的眼中，遠方的沙丘上，兩個獄卒正舉著煉金望遠鏡看向這邊。伊斯梅爾飛起，他們的望遠鏡也跟著向上擡，看到伊斯梅爾身後那巨大的眼睛，兩個獄卒呆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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